寻找悲惨里的崇高,做一个苦行者——读《悲惨世界》

读《悲惨世界》以来,一直断断续续,没有一次从开始到结尾的读。终究还是读完了这书,悲惨中寻找崇高,活着悲惨里始终如一的善良,那是一种何等的崇高。当读到“我不知道把烛台送给我的那一位,在天上对我是否满意。我已经尽力而为了。”,我已经满眼含泪,一个人只是为了某一个信仰,一生行善,却从抱怨,或许抱怨过,但从没有对生活与世界失去信心,这一种坚持,这一种善心。

在这本书中,我所感触最深的有两点。第一点,沙威的自杀。当一个人到头来明白,自己信任并坚持的信仰,却发现是错误的,那人会如何选择。当发现这一辈子中主要的事都是错事,那是一种何等的悲伤,沙威便是无法承受这一新的变化,这一种新的信仰,推翻了自己坚持的信仰。

第二点,因为主教的感化,冉阿让从开始对社会有一定的敌意到后续的一直行善。一个人的启发,可以改变某个人或者某些人的一生。我原来多次谈到信仰,在此也是,主教的信仰,行善。“信仰,人所必需。毫无信仰的人实在不幸!”,冉阿让的信仰也是行善。他们都用尽一生去行善,对自己经历过的悲伤,却从不抱怨。

“一个人有了痛处,对他最好的怜悯,不就是绝不触碰吗?”主教大人,在这方面是做到了极致,他坚持对每个人善良,对每个人都好。从不去批评和批判某个人的某一点。就是因为主教的善良,才让一颗干涸的心又有了血。书中又一段形容从牢狱里出来的冉阿让——“年复一年,这颗心逐渐干涸,缓慢地,确是不可避免地。心灵干涸,眼睛也干涸。直到出狱,十九年他没有流一滴眼泪”。而主教的善良确认这个干涸的人,心灵流了泪。

冉阿让一生没有谈论过政治,没有谈论过时事,他从开始就是一个平凡的人,如果到达死去却不来回顾他的一生,从不会决定这个人的伟大。冉阿让明白自己做了小偷,这个是自己的罪过,不管是多小的罪,罪过依然是罪过,从没有为自己的罪过做过一点辩白。

因为一块面包,而经历了19年的牢狱之灾,从此背负着苦刑犯的头衔。这真正说明了这个悲惨的世界。在这么一个悲惨的世界里,有很多像德纳第的人一样,为了生活不折手段一样生存下来的人,也有很多像割风一样老老实实活下来的人。在这个世界里,有很多人起来反抗,有很多人各种行恶,有很多流浪者。其实可以想象得出,这个世界的冷漠,悲伤。

我从来相信,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立的立场。像在街垒的战斗中,防御者和攻击者,哪一个不认为自己在为自己的信仰奋斗,或者哪一个不认为自己在行善积德呢?然而如果这其中的一种立场崩塌,人就会受不住,如同沙威一样。在我看来,沙威也是一个悲惨的人,一生之中自己尽职尽责,却追逐了一个善人的逃犯,仇恶的自己却发现自己却似乎在行恶,最终心中的矛盾无法化解。

“人不只是一个中心的圆圈,而是有两个中心的椭圆形。一个中心点是事实,另一个中心点是思想。”这点上我是十分认同的,我信任存在即合理,所以虽然人的思想在某些方面里脱离了事实,但并非在行动上跃出了轨迹,如果思想和事实分离得太远,人就会分裂,我认为双重人格或许就是由此而来吧。对冉阿让而言,事实再清楚也不过了,而思想确是自己选择的,自己不断的善行,自己的信仰。

有人说,《悲惨世界》在于告诉我们,再悲惨的世界里,依然会有崇高,依然会有善。在于劝谏人们去追逐那一种善。这点上我是有一些同意的。

冉阿让从囚牢里出来,再到了市长。后来领养了珂赛特,并一直伴随着珂赛特的成长到最后完美婚姻的结局。《悲伤世界》是悲多还是喜多些呢?从主人公冉阿让的一生来说,终究是悲伤多了许多。对珂赛特而言,自然而言,是喜多一些,从遇到冉阿让以来,人生都是幸福的,然而我们无法想象,如果珂赛特没有遇到冉阿让,那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人生,我们无法想象,或许应该说我们不敢想象。

在其中,还展示了另一中影响,爱情的影响。爱潘妮对马修斯的爱,正因为这种爱,爱潘妮选择了奋不顾身。这种爱有一定的私心,却显得十分崇高。

一个伟大的苦行者形象,一个令人敬佩的苦行者。也是一个凡人,一个想拥有家庭,想拥有幸福的普通人。而这一种伟大与平凡,能够像主教大人一样,去感染世间人。我也能否,做一个苦行者,尽行善事。